银河无尽

无cp中心文，关于未来的一点畅想，私设多

其中排球联赛的规则并不清楚，根据一些其他比赛瞎编的......【。

及川生日快乐！！！永远爱你！！！

全国职业联赛半决赛后，及川又在大厅里遇到了牛岛。

对方这些年来变化并不大，皮肤略微黑了一点，可能是去欧洲打过几场比赛的缘故。脸颊棱角也愈发鲜明，显得成熟了许多，就是依然没什么表情。

及川心说，去过欧洲了不起啦？及川大人没晒黑，照样总有女孩子在我的推特自拍下面夸我帅，吵着要嫁我。

看见牛岛的时候，及川距离他有十来米。牛岛一个人，穿着长袖长裤运动服，说是来看比赛或者打比赛都很奇怪，更何况他还是个名气不小的职业选手。但这人墨镜口罩也没一个，偏偏脸色镇定，稳稳当当地走在大厅里。

这次及川并不是独身撞见牛岛的，他身边还有队友，大家本来一起有说有笑的，及川身旁的队友却忽然见及川收敛了笑意。

“队长，怎么了？”他下意识向前看去，见到牛岛立即噤声。

于是及川身后带了十几个队友，个个被牛岛这张辨识度极高的脸震得没了声响，但都冷静地看了回去。只有几个小替补年纪轻，甚至低着头不敢对视。

一拨安静的人就这样和一个安静的人擦肩而过。

过了十几分钟，及川就在回俱乐部的大巴上收到了牛岛的短信。

“你没怎么变。”非常简洁。

及川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回到：“你变啦，小牛若。勉强变帅了一点点。”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及川默默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

“队长，你刚刚笑了？”及川身边的小队员小心翼翼地提问。

“是啊。”及川心情出奇地好，撑着头望向车窗外。东京繁华的街道在阳光下渲染出油画一样的光影，及川甚至有种哼歌的冲动。

按理来说，当年他每次遇到牛岛都会被气得轻则窒息，重则吐血。这种纯属自己作出来的症状被岩泉深深鄙夷。而牛岛从前也总皱着眉出言表明“你走错了路”，两个人一言不合就火药味十足。

可如今他们的相遇没有争执，讽刺或挑衅，只余下沉默和尊重。

 

半决赛及川带领的队伍是赢了的，这个赛季他们的队伍势头不错，也是力争冠军的一支劲旅。

晚上回了俱乐部，及川在全队面前分析了今天的比赛。明天就是总决赛，他不敢把队员批评得厉害，生怕影响决赛发挥。谁料队里一个心理素质不太好的小队员还是红了眼眶，及川被吓得一愣，接着立刻皱起了鼻子，做出个委屈的表情。

全队被他们队长逗得哈哈大笑，小队员也破涕为笑。

及川松了一口气，回房的时候还心说：装委屈这事，距上次干都快十年了，依然没忘啊。及川大人真是厉害。

晚上他洗过澡，坐在床边擦头发，忽的想起了今天和牛岛的巧遇。

然后及川躺在黑暗里，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及川的人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出生在宫城县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很爱他，他自小还有另一家父母也宠着他——自然是岩泉夫妇。

及川很优秀。他排球打得不错，学习也不差，而且有亲和力，随随便便就能在男生堆里打成一片。

人格魅力也强，能统率驾驭一个队伍；也能轻松俘获女孩子的心。

但是他的优秀仅仅是普通男孩的优秀而已。每个女孩年轻时都暗恋过打球打得帅的阳光开朗型男孩或是长相俊朗性格温柔的男神。及川恰好两个都有些相像，堪称全校男生的公敌，女生的梦中情人。

及川顺风顺水地长大，他大部分时光里总是开开心心的。如果翻他相册，十四岁前及川总一手比剪刀，一手揽着岩泉，对镜头露出笑容。

及川就像个闯关游戏的主角，他一路噔噔噔连跑带跳，一关接着一关过去。

直到他遇到牛岛，啪叽一下从上层的路上掉下来。

于是他就掉到下层……砰地撞到了影山。

 

及川大学期间又打了四年的联赛。他还是跟岩泉一个大学，没读一个专业，因此不再总出现于对方视线范围内。少了岩泉鹰眼似的监视，及川本人玩得开又极其有人缘，他在大学期间谈了四五次恋爱，最终依然没定下来。

大学友谊赛的时候及川遇到过日向，那个小不点长高了几公分，最终堪堪过了一米七，不过跳得比以前更高了。

日向的大学也在东京，S校是一所老牌名校，因此球风比较求稳。谁料到日向一入学，早就关注乌野小巨人的排球队长当即改了风格，又找了一位二年级二传手来配合日向。二传手当然不如影山，和日向打出的配合也远远不及怪人快攻那么强悍。但是整支队伍散发出的活力和朝气，像极了当年的乌野。

大学里排球强手很多，因而及川当时也才顶替了毕业走的二传手学长。虽然岩泉还是他的主攻手，及川却跟队伍磨合程度却远不如当年的青城，球队的风格也跟原来二传手的风格更相近。

及川岩泉和日向再次碰上，两方一个失去了最强搭档，一个离开了最熟悉的队伍。打起来有一些过去青城VS乌野的影子，但少了许多紧张与酣畅淋漓的感觉。

刚刚遇见的时候，日向就瞪大了眼睛，一声“大王者”险些喊出来。不过这几年来日向也成长了不少，他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正经地听他们队长的叮嘱，还频频点头。

比完赛之后，橘发的小不点眼见两方队友都去食堂了，便偷偷溜到及川附近来，一脸高兴的样子。

“小不点，你那么开心干什么？”及川故意板着脸，吓唬他。

“大王者！好久不见！”日向还是很开心，他一屁股坐到及川身边，喝了口水便滔滔不绝起来，“哎呀我都快一年没见到影山啦！每次和别的学校友谊赛，见到的不是月岛那小子面无表情的脸，就是你们那个韭菜头，仿佛我欠了他一百万似的咬牙切齿……上个月好不容易见到了研磨，我拉他说话，他居然抱着球就跑了！……”

及川打了三年的高校友谊赛，两年大学联赛。当年的许多老对手也都见了个遍，除了第一句话，他对日向的话简直兴趣缺缺。

“飞雄也去打职业联赛了？”

“‘也’？？？”小不点迷惑了，“还有谁啊……我们队也没别人啊……啊！是说音驹的列夫吗？！”

“.…..”及川决定不说话。

“哦，确实列夫也去了，他还跟我发短信说现在和影山住在一间宿舍呢。列夫真是倒霉，居然得天天面对影山那张黑脸。”日向用毛巾擦着头发，做出个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又嘀咕道，“他们还没开始打职业联赛吧……现在应该还在预备队训练……”

及川耸耸肩，道：“我刚刚是说小牛若啦，其实。”

小不点的眼睛立刻刷地亮了：“哦！牛岛同学啊！”

“你这什么反应啊？”及川无语道，“你是小牛若的粉丝吗？”

“当然不是！”日向光速否认，然后忽的一脸认真，“我以前跟牛若说，总有一天，要跟他站在一个舞台上！”

“……啊？！”及川惊讶了一瞬，随后他望向握拳的小不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我还跟影山说过，打败他的绝对的是我，哪怕他到了世界的顶尖也一样…..”

“世界的顶尖……？这话不是你提的吧，是飞雄说的嘛？哈哈哈哈……”及川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日向撇撇嘴，“影山那家伙以前说过好多中二的话。他对牛岛同学说过，‘如果说及川前辈是县内最强的二传手，那么超过他的一定是我！’，还有‘我绝对要你承认我比及川前辈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及川险些笑岔了气。日向不愧是影山三年的最佳搭档，影山那严肃正经的宣言的语气被他学得活灵活现。

“小飞雄真的这么说过吗？”及川扶着椅子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还不忘调侃两句，“小不点，你当年就没说过类似的话吗？”

日向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额，这倒确实说过……不过现在也作数啊！”

及川忽的回想起当年的事情。现在想来，他和牛岛都挺幼稚的。

牛岛总是毫不掩饰地跟所有人说，他觉得及川呆在青城就是委屈才能，惹得青城的学生都很不快；而及川自己在三年里，也拉着幼驯染对牛岛频频挑衅，高中最后的那场比赛后，他甚至让牛岛“牢牢地记住微不足道的自尊”。

牛岛真的记住了吗？及川心里其实有答案。

飞雄觉得自己超过我了吗？及川心里也有答案。

当年拼尽热血，他们都说过许多轻狂之言或挑衅讽刺。如今回想，其实挺幼稚的。

但就像日向所说，一切依然作数。

 

 

大学四年之后，及川也参加了职业联赛的战队选拔。他的水平在高中就是全国级的，在大学里又得到了很好的磨练。及川已经二十多岁了，自然不需要像牛岛，影山当年那样先参加预备队训练几年。

当时正好有一支强队的二传手快要退役，本打算从别的队转过来一个二传手。

但与其他参加选拔赛的选手不同，及川在排球职业圈里很有名气，据说他技术也很好。于是，队里教练看了选拔赛上他的表现，当即拍板把及川签了下来。

得到了多年甘之如饴的、与老对手碰面的资格，按及川的性格，他本应该神采飞扬地打电话给牛岛让他等着报应。但实际上那天，及川的心情说不上多好。

原因极其简单，刚刚接到通知不到二十分钟，岩泉就打电话告诉及川自己又面试失败的事情。

 

及川在酒吧里找到幼驯染的时候，岩泉真的已经喝了一杯酒。岩泉的酒量其实挺好的，大学联谊的时候及川见识过，喝倒他至少要好几瓶。

及川远远地看着笼罩在昏暗光线下的幼驯染，这样的岩泉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岩泉和及川自从大学毕业后有几个星期没见，各忙各的事情。他们从小长大，曾经几个月没见，一见面相处模式一如既往。

但此时及川却清晰地感受到岩泉的不同，他的气场他的情绪，就连他握酒杯的动作，都和几个星期前不一样。

最终及川在岩泉身边坐下，岩泉没看他，也没继续喝。于是及川也要了一杯酒，轻轻碰了一下岩泉的杯子。

酒吧歌手的电子吉他音盖过了清脆的一声“叮”。

“有一家俱乐部刚刚给了我通知。”及川注视着不远处兴奋摇摆的一对对年轻男女，低声道，“明天我就去签合同了。”

“垃圾川，还是要祝贺你一次。”岩泉慢慢笑了笑。他很少笑，更少对及川笑。因此难得笑的时候，总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甚至是及川宁愿他不笑的场合。

比如现在。

及川沉默了一会：“你呢？”

岩泉很快就回答了：“继续找呗。”

“喂，及川，你不会是来安慰我的吧？”岩泉又瞥了及川一眼，哼道，“还是你觉得——签了合同，你就赢了？”

“……”

“牛若和影山四年前就签了。”

“……”

“混蛋川，除了他们，还有很多厉害的选手！”

“.…..”

“好了好了，我当然知道！”及川是真的哭笑不得了，“小岩，你没喝醉吧？”

换来岩泉铿锵有力的鄙夷：“当然没有！你当我是你吗垃圾！”说着他又喝了一大口。

“.…..喂，都什么时候怎么还顾着骂我……”及川继续哭笑不得。

那晚岩泉又喝了好几杯，最后真的醉了。及川第二天还要签约，没有多喝。

最后他只好把岩泉扶回去。冰冷的夜风中艰难行走，身上还有另一个人沉甸甸的重量。

他心说，小岩怎么这么重啊。

但及川还在一直向前走，没有停歇。

 

 

后来及川由一个替补选手，慢慢变成了正式二传手，又变成了队长。他在赛场上遇到熟悉的敌人，也遇到了更多陌生的对手。

及川国中三年级时曾经觉得自己遭遇到的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但实际上那时正是他人生真正的开始。

及川不是天才。

因此，他在意识到自己的普通时，才拥有了最强大的武器。

 

开始职业生涯的第三年，及川在赛场上遭遇了一次惊人的骨折。

之所以说是惊人，是因为他当时的确做出了令人难忘的举动——他为了接住一个球，先是哐当摔在栏板里，然后又因为身体重心不稳加上球的反作用力，翻了好几下，重重撞在观众席底下。

结果简直是惊悚：及川当场断了两根肋骨，而喜欢及川的女孩们吓得差点直接从观众席跳下来。

送往医院后，经过检查确定肋骨骨折不太严重，不需要手术。及川本人身体底子不错，只需要静养就好了。

但毕竟及川职业特殊，容不得后遗症，主治医生是个漂亮的女孩并且是及川的粉丝。她还是坚持把及川留在医院住两天。

于是那两天，及川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还被所有小护士牢牢地看着绝不允许他下床乱跑，简直无聊死了。

更无奈的是，由于他骨折时的直播被剪成视频，并顶着“震惊！！！及川彻选手拼死在赛点接球！！！”的标题，在各大社交软件上疯转……职业排球选手想不知道都难，除了队友，及川在两天里还见了无数个“老朋友”和……真的老朋友。

例如面无表情的牛岛，来凑热闹的天童，依旧淡定的国见，一脸担忧的金田一，愤怒的幼驯染，蹦蹦跳跳的日向以及……日向拉来的影山。

“及川前辈，你感觉怎么样？”影山绷着脸问道。

影山已经二十多，穿着队服坐在那里。看过去，却还是清瘦的少年身型。他的长相也没什么变化，乍一眼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就连脸上不自然的神色，都和上一次他们在排球教室巧遇时差不多。

及川被勾起了许多回忆。

“感觉挺好的。”于是及川故意笑嘻嘻道，“如果小飞雄让我玩一玩就更好了！”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回复影山不会搭理。但这次他皱起了脸，过了一会儿，神色僵硬声音也僵硬地说：“.…..哦。”

及川刷地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后辈：“.…..哈？飞雄，你没事吧？你脑子受伤了？”

“.…..”影山深吸一口气，“及川前辈，我脑子没病。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你。”

“喂，你别是在同情我吧？！”及川忽然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不是吧！你居然在同情我！”

“.…..”

“.……天啊！我好受伤！及川大人居然要后辈来同情！”

“……”

“不！我不相信！飞雄，你就是来嘲笑我的！跟小牛若一样！”

“.…..”

及川如今在队里的形象和以前在青城有点出入，基本上是极其可靠的，虽然偶尔犯病。已经好多年没肆意发病的他今天有了演对手戏的对象，飚戏飚得非常High。

半小时后，影山黑着脸冲出病房，背后是及川的狂笑声。

“哎飞雄你别走啊！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小牛若他有没有承认你比我厉害——哈哈哈哈哈——！！！”

及川相信，下次就算他撞到脑子，影山也绝不会过来让及川在他身上找乐子的。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队友们拎了水果花篮沉痛中带了冷酷地走进来，宣布队长的个人英雄主义让他们深受伤害，因此一致决定以后随时监管队长的一言一行。

及川：“……？？？！！！”他当时那么拼去接球纯粹是条件反射，跟个人英雄主义搭不上边。但及川也很快意识到队友们在关心他。

“那我以后摔倒的话，大家一定要扶我呀！不能因为我太帅就不扶哦！”及川笑嘻嘻的。

队员们陷入沉默。

突然暴露本我吓吓别人真的特别好玩啊！及川心情愉快地想。

 

 

及川眨眨眼，他躺在黑暗里，回到了现实。

职业的排球队实力都很强，及川的队伍有时能进四强，有时只有八强。距离冠军最近的一次就是今天，现在。他们进入了决赛，要面对的战队很强。

但及川并不畏惧，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

及川阖上了眼睛，慢慢坠入梦乡。

过去许许多多的回忆碎片在他眼前打转。他经历过失败，也品尝过成功；他自以为是过，也曾妄自菲薄。如果十年前的及川见到现在的自己，一定会嗤之以鼻；如果十年后的及川见到现在的自己，一定会淡淡一笑。

他仿佛在梦境中看见那两个过去和现在的自己，他们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神色在自己身边坐下。一个不可思议地瞪向自己，一个安静地给予凝视。

后来，那两个人慢慢移开目光，坐成等待的姿势。

他们一起等待，等待有一天。

没人说得出这一天有多特殊，这一天不会火山喷发冰川融雪，也不会谈之对手沉默粉丝流泪……只知道很多很多年后，及川一定会说——

 

我等待的，就是那一天。

fin.

其实很想把这个故事扩写的......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在写及影，但我依然很有种为及川写无数无cp中心文，写牛岛岩泉金田一影山日向宫侑等等各种人眼里的及川......但想来我做不到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