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爆字数的一章!将近七千字!信息量十分之大,祝大家食用愉快!
谢圆圆提醒确实是有BUG因为我嫁接了那一段所以忘了,在及川失控之前的比赛飞雄应该代替了他上场,所以我这部分就有问题了看起来十分的突兀......回头再修改吧XD大家看的时候无视好了
接下来的两周里及川彻又被老师找了两次,他微笑着一次次拒绝,却也没法给出更多的解释。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去白鸟泽的打算。”及川彻平静地说完,而后鞠了一躬。他起身时忽的发现窗台上探头探脑地冒出一篇常青藤绿叶,瘦弱的叶片上还带了淡淡的红色,大风刮过时无助地颤动。
身后的目光,带着惋惜,指责或无奈。仿佛要溺死在这样的视线里。
恍惚中及川彻又回到了明亮的场地上,每一声呐喊每一次抛球都充满了美好的希望……好像一场梦境。
“3-0,白鸟泽胜!”
……
“3-0,白鸟泽胜!”
……
那就是梦醒的时刻。
与白鸟泽练习赛的前一个晚上,及川彻梦见自己站在深红色的跑道上,他一圈又一圈地跑过去。梦里的他十分焦急,好像知道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什么人,或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而眼前永远是一片迷雾,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他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这好像就是及川彻的命运——周而复始,筋疲力尽地奔跑。渴望在离他远去的世界里抓住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
第二天上巴士的时候,及川彻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显得脸色苍白。一上车头就歪倒在了窗边。本来想好好质问他的岩泉一也不得不放弃了拷问,还不情不愿地给这家伙脖子后塞了个抱枕免得落枕。
“队长怎么了?”伊藤泽怀疑地瞟了一眼及川彻,“昨晚熬夜打游戏去了?还是陪可爱的女孩子看电影?”
及川彻:“.…..ZZZ”
“真睡着了?”伊藤泽震惊地看了看睡得不省人事的及川彻,“要和白鸟泽打比赛了!及川那家伙居然没有唠唠叨叨战术和自己有多帅,而是睡着了?!”
及川彻:“ZZZ……”
“昨晚没睡好。”岩泉一皱着眉下了定论,干脆道,“肯定是因为今天和白鸟泽打比赛的缘故。”
“不会吧……”南野智喃喃道,“及川前辈都这么紧张的话,我们今天岂不是输……”话音未落他就被岩泉一的目光逼得吞回了原来想说的话。
“我们不会输。”岩泉一平静地说。
“是啊我们怎么会输呢!”一年级生里金田一也非常热血沸腾,握紧拳头大声道,“前辈们都很厉害!我们一定能打败白鸟泽!”
国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对此话不予评论。
及川彻醒来的时候觉得状态好了很多,至少他不再晕头转向了。清醒的那一刻他才发觉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他只是茫然地仰头看过去。慢慢回神之后,及川彻才注意到:他整个人都靠在幼驯染的右臂上,一副想把自己一只虾似的蜷在幼驯染的胳膊上的姿势!
天啊,小岩还没杀了我一定是因为等会要打比赛!
及川彻触电似的收回手,因为惊吓动作过大,搞得像他想把岩泉一扔出去似的。
“.…..昨晚熬夜到几点啊?”
“没熬夜。”及川彻下意识仰头笑了笑,乖巧地回答。
“没睡好?”幼驯染慢条斯理地活动活动手臂,“失眠?还是做噩梦了?”
“做了个噩梦……”及川彻继续下意识回复,忽然发现不对劲,“……”
及川彻:“.…..”
“等会状态要是不好。”岩泉一淡淡道,“你就把你的两条胳膊绑在一起,给我靠一下午吧。”
及川彻:“……”
及川彻痛哭着抱上幼驯染的胳膊:“我错了小岩!胳膊痛么我给你揉揉!”
岩泉一鄙夷道:“.…..滚。”
及川彻委屈:“.…..”
事实上尽管最近训练时及川彻的状态不太好,总是配合出错。和白鸟泽的练习赛倒是打得异常流畅。也许是因为白鸟泽是交战了好几年的老对手,这次大家都竭尽全力,把团体发挥到极致的特色打法也发挥到了极致。
新生们没机会上场,都在一旁看着,一边惊叹一边大声鼓励前辈们。比赛之前对北一实力信誓旦旦的金田一倒是情绪最为低落的,因为即使北一所有人都拼尽全力,白鸟泽还是势如破竹地拿下了第一局,第二局得分已近二十,眼看双方已拉开了足足五分的差距,也没什么机会逆转。
听着一声声排球落地的闷响,金田一紧紧握住了拳头,眼里满是不甘。他身边不远处,国见比较平静。
而影山飞雄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只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攥住了T恤的一角。
——白鸟泽的强大,显然超乎所有第一次见到它的人的想象。
十几分钟后,白鸟泽很快拿到了二十四分的局点,北一却才刚过二十分。
正好轮到及川彻发球。
及川彻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回发球线后,看着队友们蹲下身来的背影,一个个都紧绷后辈,伸出双臂,蓄势待发。
一个个沉默的背影,却是他最坚实可靠的后盾。
没有人看向他,可他仿佛看得到每一个人坚定又期盼的目光。
每个人都希望他能够得分。
重压席卷而来,一切空间仿佛都被压缩,压缩得容不下空气,也容不下呼吸。
……
噗通……
抛球。
噗通……
起跑。
噗通……
屈膝。
噗通……
起跳。
噗通……
仰头,看见了那旋转的球体。
它是那么鲜明而有活力,承载了希望。
……
噗通噗通……
骤然挥臂!!!
击中排球时特有的闷响声传来时,及川彻忽然想起最早教他排球的那位老教练曾说过的一句话。
老教练年轻时也打过不少比赛,虽尚不到国家级,也算是市里出名的队员。因伤退役后没有消沉下去,而是乐呵呵地去了一家业余的,几乎是街道性质的排球俱乐部,在那里耐心地教小孩子和随便打打球锻炼身体的上班族。
五十来岁的人还挺乐观,当年总拉着及川彻练托球,动不动就笑着敲敲小小少年的脑门。现在他因为当年做运动员时落下的伤病不断,有点遗憾又安心地退休了。
他曾玩笑般说每一个球打得好的人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都经历过漫长的磨练技术的时光。
那时候不管有没有队友陪着,每一个人心里,一定只看得见自己一个人,还有那么一颗球。
砰——!
及川彻抹去额上的汗水,注视着排球砸在白鸟泽的场地上。
比赛结束时是2-0。及川彻那一球并没有拯救北一,比分定格在了25-22。
双方队长握手的时候,牛岛若利平静地握住了对方汗湿的手掌,他能感受到因为不久前发球过猛,及川彻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显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及川彻竭力保持手的平衡,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冷静。
“打得不错。”及川彻平静地握住牛岛若利的手。
“.…..”牛岛若利倒是多看了几眼及川彻,他凭借直觉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老对手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以往及川彻输了比赛,都是一脸不甘。握手时不是幼稚地横眉冷对就是皮笑肉不笑再或者……眼里仿佛燃烧了火焰。
而不会是今天这么平静,脸上平静得好像一片焚烧后的土地,只剩下荒凉的风盘旋于上空。
牛岛若利默默看着及川彻离开,半晌后他抓起椅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走向体育馆附近的卫生间。
隔着门,牛岛若利就听见了卫生间里的水声。他大抵猜出了人选,犹豫了一霎,但走进卫生间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冲击了一下——
水龙头哗哗流水。而及川彻把湿漉漉的头抵在洗手台前的玻璃上,闭着眼睛,两手撑在洗手台上,指节用力到发白。
牛岛若利迅速扫了一眼,觉得他大概是刚刚在水龙头下洗了个头……水滴滴答答地从全湿的头发和脸颊上滑落下来,狼狈得不能再狼狈了。
实际上此刻及川彻心里除了输了比赛的郁郁,还有点尴尬——他也猜出来人是牛岛若利了。
“……”
“……”
双方沉默良久,及川彻干脆继续闭着眼睛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就不信牛岛若利能脸皮太厚。
果然先绷不住的是牛岛若利,他语气认真,一张口就几乎把及川彻噎死:“你是因为输了比赛这么难过吗?”
“.…..!”及川彻猛地一抹脸,冷冷地瞪过去,“你不要太得意,小牛若。下次绝对打得你心服口服。”
“我没有得意。”牛岛若利皱眉道,对之后的话不予评论。
“呵呵。”及川彻从牙齿里咬出两个字。
及川彻一伸手猛地关了水龙头,他倏地直起身子,正面对上牛岛若利的脸。
其实及川彻比牛岛若利矮好几公分,身材和长相也没有牛岛若利有气场,神情又经常轻浮。但在有些时候,他总能爆发出极强的气场——比如现在。
牛岛若利静静看着对方的脸,及川彻面色冷淡,眼睛里有一团摄人心魂的光,即使一头一脸的水宛如一只落汤鸡,但却让人忍不住望而生畏。
——可惜,那些人里绝不会包括牛岛若利。
“你最后握手的时候。”牛岛若利淡淡地道,“眼里已经没有斗志了。”
“本来你的队伍就没有我的队伍好。”他盯着及川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连斗志也失去了……拿什么来赢我?”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队伍?!”及川彻怔了一秒,随即几乎被他气笑,不自觉高声讽刺道,“你是谁啊小牛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是全日本最有眼光的排球运动员了呢!”
牛岛若利对上及川彻眼里愤怒的神色,只简洁地道:“你今天情绪不对。我们不说这个。”
及川彻:“.…..”
“你想干什么?”及川彻觉得心里的气憋得简直快要爆了,深吸一口气道,“又想拉我去白鸟泽吗?死了这条心吧!”
“嗯。”牛岛若利倒是极为干脆地点头,“我知道你拒绝了白鸟泽的邀请。希望在高中,我们依然能成为对手。”
及川彻:“.……”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发现今天的牛岛若利跟以前一样说话直来直去。牛岛若利说得没错,今天因为输了比赛,情绪不对的是他自己。
及川彻慢慢攥紧了拳,半晌后他对着牛岛若利冷哼一声,叉着腰姿势嚣张地离开了。
牛岛若利:“.…..”
还是一样的幼稚啊……
而及川彻在白鸟泽校园里走了走,回想自己最后和牛岛若利握手的情景,忍不住想道:真的像牛岛若利说得那样,自己那时候眼里已失去了斗志吗?
他慢慢思考了一会,低下头。
……
真的,太糟糕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巴士到了北一之后,不少队员都身心俱疲,回家休息。及川彻却沉默地走向体育馆。
“你还要练习吗?”幼驯染有点惊讶跟上来。
“嗯。”及川彻简洁地点点头。
走了几步后他忽然意识到有人跟着他们,转身后看见黑发少年抱着包安静地跟在他和岩泉一身后。
“飞雄,你来干什么?”及川彻皱眉道。
他又感到了比赛时最后一个发球的相似感受:压抑,无所不在的压抑。能让他窒息,让他在深渊里越坠越低。
“我也想练习!”影山飞雄认真地说。
“随便吧。”及川彻说完便扭头不再理睬他。
晚上,及川彻留在体育馆,一遍遍练习。排球在手心留下了灼痛感,他喘息着望向对面。
“喂,及川,很晚了。”岩泉一严肃地了及川彻一眼,正色道,“回去吧!”
“再练一会儿。”及川彻摇摇头,说着抓起一个排球。
牛岛若利的话语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及川彻咬住嘴唇,手指用力扣进膝盖。
他反反复复地在心里质问自己,带着震惊和不甘:我失去斗志了吗?!今天面对牛若时,我竟然——觉得自己不可能赢?!
每一次重复自我的责问,并没有让他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心脏仿佛被巨大的力量紧握。
那是他无法逃避的存在。
忽然他听见了影山飞雄的带着稚气的声音:“及川前辈,请教我发球吧!”
他僵硬地转身,对上了影山飞雄的眼睛。
不再是清澈的深蓝色眼睛,是一双赤红的,恶魔般的眼睛。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
……
……!
“冷静点啊,你这呆子!”
手被死死地钳住,眼前是幼驯染紧紧皱着的眉峰,大声吼出的一句话砸到面前。
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抱歉……”及川彻几乎无意识地说完,随即低下头。
“影山,不好意思,今天训练已经结束了。”
“是!”
影山飞雄小跑着从及川彻身后离开,运动鞋在地板上摩擦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及川彻僵在原地,但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被两双注视过。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震惊,恐惧,畏缩或是什么?
体育馆的门关上了。
“今天的比赛输了,又不是你的错!没有人责怪你!你倒是从容一点啊!”
及川彻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咬住嘴唇,握紧了拳。忍不住向着岩泉一吼道:“凭现在的我,根本战胜不了白鸟泽!怎么可能从容得了!”
“我想进军全国大赛的啊!!!”
今天白天的比赛还历历在目,连一局都拿不下,还被牛若嘲笑没有斗志——他还有什么资格参加全国大赛?!
“为了获胜,我要更加……”
“……”
“你满口我啊我的吵死了啊!!!”
黑着脸的幼驯染猛地上前,砰地一下!鼻子被狠狠地撞上!及川彻整个人都往后砰地倒在地上,眼前模糊,只听到岩泉一愤怒的声音:“你以为你是一个人在比赛吗!开什么玩笑啊呆子!!!”
及川彻愣愣用一只手支撑起自己,鼻子很痛,耳边是幼驯染继续的咆哮。
“你要是自大到认为自己的能力就等于全队实力的话!我可是会揍你的啊!”
岩泉一揪起及川彻的领子,狠狠晃了几下,脸上的黑气简直要实化了。
“……你已经揍了啊!”
及川彻嘟囔道。
额头红了一块的幼驯染气势汹汹地盯着他道:“我们队里没有人能一对一战胜牛若!”
“……”
“但是,排球场上可是有六个人的啊!!!”
“.…..”及川彻微微睁大了眼睛,眼前渐渐清晰而明亮。
——啊,看见了。
“不管对手是天才一年级还是牛若,要六个人综合实力强大的一方才是厉害的一方,你这个呆子!!!”
及川彻喃喃道:“六个人综合实力强大的一方才是厉害的一方……”
他低下头笑出声。
——终于看清了。
被他笑得愣住的幼驯染赶紧放开了领子:“抱歉,我撞得太用力了吗……”
“.…..”什么嘛,小岩一副担心我傻了的表情!
及川彻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被凉爽的晚风吹了个透亮。
他忍不住笑了笑:“这感觉是怎么回事呢,突然觉得自己是无敌的了。”
而那一刻及川彻也忽然明白过来:牛岛若利说错了。
这段时间的及川彻确实情绪不稳,陷入了自我纠结,和队友的配合也多次出错,但他从未失去过斗志。
斗志是继续战斗下去的愿望。
而及川彻,他可能走弯路,可能犯大错,可能心存一切负面情绪,也可能迷失自我。
——但他从不可能放弃战斗。
及川彻撇撇嘴:“话说回来小岩,你骂人只会用呆子这一个词吗。”
“.…..要我让你的右鼻孔也飙血吗。”幼驯染哼道。
“喂!”
和岩泉一走出体育馆的时候,整个城市笼罩在夜色中,但仍有温暖的光亮浮动在街道上。
“小岩,我想去便利店买牛奶面包,陪我去吧!”
“垃圾川,破事怎么这么多!”
“干嘛啊!你也没吃晚饭吧!也买点吃的嘛!”
及川彻在明亮的便利店里向外看,街道上车辆呼啸而过,偶有几个学生嘻嘻哈哈地走过,表情也因昏暗的光线不太真切。他竟恍惚觉得外面那个黑夜不太真实。
大概因为世界明暗交错,所以可以是黑暗占据光明,又或是光明笼罩黑暗。
第二天在社团里见到影山飞雄时,少年一如既往地抱着球认真道:“及川前辈,教我发球!”
及川彻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才不教你呢——!笨蛋!!”
这小家伙是缺心眼吗?及川彻打量了一会影山飞雄,发现对方稚嫩的脸上没流露出一点难过或畏惧,心情也有点微妙。
他拉不下脸去跟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道歉,只好咬牙切齿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X年X月X日,及川先生欠下了飞雄一个人情。
及川先生的人情很好拿到吗?及川彻磨了磨牙,懊悔地想,这次真是飞雄赚到了……
哎,这个单细胞天才,很容易被欺负的啊……及川彻转而严肃地琢磨着,完全不自觉最经常欺负影山飞雄的人就是他自己。
第四次被老师找过去时,及川彻依然是礼貌又坚定地拒绝了。
原本很为他高兴的班主任拧着眉劝了他三次,这一次他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道:“及川,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会代你回绝白鸟泽的。”
及川彻被班主任态度的巨大转变搞得有点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已步入中年的男人没有如通常那样板着脸,而是难得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带了一丝锐利,又有一丝温和。
他慢慢说道:“及川,上周你拒绝我的时候。总觉得你在意气用事。”
“人年轻的时候,经常犯一个错,那就是过度在意自尊。”
“……我以为你也犯了这个毛病。”
“不过我现在觉得你想清楚了。”他又淡淡地笑了笑,“有很强的自尊是好事。你应该也明白了……”
“应该把自己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跟班主任谈完后,及川彻沉默良久,郑重地道谢,微微鞠了一躬。
“及川同学,请等一下!”及川彻正要走出办公室里,有个老师叫住了他。
他有点惊讶地回头,看到隔壁班的实习数学老师佐藤有点局促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佐藤老师……?”
“及川君吗?”年轻的老师更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移开视线,半晌又对上面前少年带着淡淡笑容的面孔。
“老师,有什么事吗?”
“那个……及川君,我不是来劝你去白鸟泽的。”
及川彻惊讶地抬起头,年轻的老师慌乱地打了个手势,手足无措又很努力地分辨:“……我看过你的比赛,及川君。你发球真的很棒!”
及川彻一瞬间无法说出什么,许多老师都看过他的比赛,但没有一个会专程来跟他讲,就好像追他的小女生似的……及川彻讶异地睁大眼睛的时候,自己也还刚刚步入社会的佐藤老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其实不是很懂你们的比赛……”年轻的老师尴尬地摸摸鼻子,转而微笑起来,“我就是觉得,你还这么年轻,很厉害,又有自己的目标,还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
他自己也忍俊不禁地笑了道:“你想做什么就能够做到。”
……
你想做什么,就能做到。
及川彻被这一句话里深深的重量震撼到了,这不是一句安慰或是大话。只是纯粹地说,你本就可以做到。
“谢谢老师。”及川彻轻声说完,鞠了一躬,脑海中回想起昨天幼驯染愤怒中吼出的话。
年轻的老师红了脸,连连摆手。及川彻慢慢向教室走去,一字一句地想着刚才的话语。
你才十五岁,几乎已经是县内最强的二传手,有最好的队友,也清楚自己的目标和对手——更何况又有帅气的脸——你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你的目标又不是成为天才。
——你还有那么多日日夜夜,去打败天才。
及川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仿佛忽然卸下了重担。与此同时,心中某一块地方又重重地陷下去了。
走入走廊的那一刻,迎接他的是万丈阳光。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办公室的窗户玻璃,那一片曾经脆弱不堪的常青藤,已顽强地攀上了窗沿,一抹生机盎然的青绿占据着视野。
——天才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如果愿望平等,那么大家都是同一姿态。
tbc.
后记(很啰嗦可以不看XD):
这一张章里,我非常努力地苏及川,非常努力地去写及川的转变。
很希望大家可以用心阅读这一章,我花了很多精力,也引用和参考了很多东西。结尾“如果愿望平等,那么大家都是同一姿态 ”,是小排球第一季后部分片尾曲的歌词。片尾MV是飞雄自己一个人默默练习发球,最后飞雄还笑了......看到那个场景不觉得飞雄孤独,觉得挺温暖的。
就像我写的,每一个球技好的人都经历过漫长的孤独,但我总觉得飞雄练习发球时会想起及川,可能也会想想乌野的大家......总之认真练习的飞雄是很开心的ww其实及川比较孤独XD毕竟他是青城的队长,他负责给队友属于团队的温暖和责任。
从铺垫及川情绪的崩溃,再到及川的转变。也能看出我的一些私心。私以为及川的改变确实是小岩点醒他的,但后续也会有其他的师长给予他鼓励和关怀。然后及川失控那段还是用了“小飞雄”里的原段修改了一部分,因为我觉得那段已经基本把想表达都写出来了,就是我心中的原景,改太多也不会有打的进步。
前几天围观了一下几个同学练发球,只是普通的发球但感觉就很难把握好,砰地一声也很有气势!觉得及川真的很不容易,发球确实是会手断的感觉啊!
端午是我最后一个周末,接下来要连上,直到六月中旬之后才会回来......
没想到这几个月过得很快,认识了很多小伙伴,也真的把对及影和小排球的爱坚持到了现在,对我而言十分重要又感动。
大家暑假再见!我会一路狂奔地跑剧情,肝骄傲的心和黑风的!真的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