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无尽

一个蛮常见的梗，加上了一点自己的想象

很可爱的梗哦，大概就是及川能看见一个反映飞雄内心想法的小人！

本来想三五千写完的小甜饼，结果光是上就有六千多......

所以这周没有骄傲的心的更新了（。）

至于中和下，会有......的吧。

开学第一天，及川彻在新入社的一年级生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准确来说，是一个一年级肩膀上坐着的小家伙。

那是一个小人，小人有圆滚滚的脑袋，肉肉的，软糯糯的脸颊，黑发垂在脸侧。最关键的是，小人的眼睛又大又亮，颜色还是很好看的深蓝色。

嗷，好可爱！

及川彻看到小人眨巴着大眼睛坐在一个一年级的肩膀上，亮晶晶的眼睛四处看来看去。小人实在看得太专注，以至于差点从肩膀上掉下去。

那双小手顽强地抓住了衣服，又蹭地一下跳回了肩膀。然后坐回原位，托着腮眨巴眼睛接着左顾右盼。

及川彻疑惑地向小人目光的方向看去，嗯，没有好看的女生，没有好吃的零食，只有北一的几个队友在打排球。

……这小家伙是傻的吗？还是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及川彻撇撇嘴，抬头看向小人所坐肩膀的主人……唔？跟小人长得好像？！

一模一样的脑袋，软软的脸颊和一双清澈的眼睛。

“那个一年级，你叫什么名字？”

眼睁睁看着小人一下子从一年级的肩膀上站起来，认认真真地看向自己。

“我叫影山飞雄，前辈请多关照！”小人和声音带了稚气的一年级生同时鞠躬。

一年级生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但及川彻看到俯身的小人保持了一会儿，似乎按捺不住了。小人悄悄地抬头睁大眼睛看向及川彻，又怕被发现似的赶紧埋下头，过一会儿又抬一下，再飞快低下去。

还因为维持鞠躬姿势过久差点摔趴下来。

及川彻忍笑忍得肚子疼，心说这个一年级真是太好玩了！

“以后要叫我及川前辈哦！”

“是！及川前辈！”

及川彻暗搓搓给小人取了个名字，叫小飞雄。

 

小飞雄好乖。

影山飞雄练球的时候，小飞雄并不像往常那样坐在他肩上，而是坐在排球筐里，或者角落里的一个排球上，盘好小短腿，歪着头看影山飞雄发出一个个球。

“砰——！”

如果看到一个精彩的发球，小飞雄的眼睛就刷地亮起来了！

哇好萌！

及川彻无法控制自己，他在社团课上频频回头看向黑发少年所在的角落，被幼驯染狠拍了一下也没有克制。

及川彻心想，要不要试试？

他转过身，拿起一个排球。

及川彻高高地跳起来，抛出，砰地把球打了出去！

回过头的时候，及川彻惊讶极了——原本坐着的小飞雄高高跳了起来！在一颗排球上又蹦又跳！小脸上兴奋得发光，眼睛睁得圆圆的！

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直直望进及川彻眼里。

不对，是两双。影山飞雄和小飞雄，一模一样的，憧憬的神情。

“.…..唔。”及川彻摸了摸鼻子，他好像并没有故意做什么吧？

嗯，就这样嘛。

“喂，你是在故意吸引那个一年级注意吗？”

放学路上岩泉一毫不客气地指出：“今天发球练习做得太多了吧。”

“哪有！我只是想多练习练习啦小岩！”

“死要面子的家伙。”一向了解及川彻的幼驯染哼了一声，把不满地大声嚷嚷的北一队长撇在原地。

 

第二天及川彻就傻眼了。

“及川前辈，请教我发球！”

矮自己半头的一年级后辈深鞠躬，怀里抱着和他脑袋一般大的排球，语气认真又渴求。而小飞雄把身子藏在少年的肩膀后，只露出小半张脸，忐忑不安而期待地偷瞄及川彻。

及川彻回过神，眼前的后辈还没直起身。他忽然起了玩心，故意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小飞雄。

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人顿时浑身一抖，涨红了脸，小嘴无声地张开，似乎羞得嘟囔了句什么。接着捂着脸的小飞雄就完全缩到少年身后，一撮黑发也不肯露出来。

欸欸欸？就这样？虽然害羞很可爱啦，但是这也太害羞了吧……

及川彻不死心地盯着后辈的肩膀处看了一会儿，小飞雄还是没出现。

“及，及川前辈……”并不如小飞雄可爱的影山飞雄弯着腰，小声重复，“请教我，发球…..”

啧，烦死人的后辈！还是小飞雄比较可爱！

“不教！笨——蛋——！”

影山飞雄抱着排球的胳膊收紧了一点，无措地抬起头。小飞雄不知何时也在影山飞雄的肩膀上露出半个头，抿着小嘴，神情如出一辙的受伤又不知所措。

“.…..”及川彻忽然有点罪恶感。

“烦死啦！我才不教呢！小鬼一点都不可爱！”

 

及川彻旁敲侧击过其他人能不能看到小飞雄，而答案始终是——

“混蛋川你在找偷懒的借口吗？”

“及川前辈你出现幻觉了？！要好好休息啊！”

“队长最近是不是有点怪……”

及川彻：“.…..”

这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萌萌的小人，小飞雄，跟影山飞雄的联系又是什么呢？

“影山又在偷看你了，及川。”岩泉一皱着眉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哦！”

“想做什么的话我揍你啊！”

回过头，看到了缠人的后辈小鬼和小飞雄用一模一样的，盈满了光彩的深蓝色眼睛注视着自己，握着小拳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浅显易懂的憧憬。

及川彻摸了摸下巴，嗯，难道说小飞雄是影山飞雄的心情写照？

他把排球放在手心转了几圈，哼起了歌。

感觉心情很好，还能再打十场！

 

及川彻对小飞雄的喜爱很快出现了裂缝。

影山飞雄第一次参加练习赛，他身为二传手的才华很快大放光彩。即使技术十分生涩，也没有个人风格，但是传球的精确度和球感，作为国一的孩子，异常出类拔萃。总之，是远远超过同时期的及川彻的才能。

最最突出的，便是影山飞雄拿到球之后亮起来的眼睛和欣喜的神情。

而小飞雄就在网上，眼睛闪亮亮地随着排球的轨迹也转来转去。

每每影山飞雄触碰到排球时，小飞雄就高高地蹦起来，一副开心极了的模样。

而在网的另一侧注视着这一切的及川彻，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低着头，咬住牙，不去看网上的小飞雄，还有对面的小鬼。

所以他也不知道小飞雄偷偷看向他，然后又无辜而疑惑地歪了脑袋。

小飞雄趴在网上，向及川彻挥了挥手。

小飞雄望着及川彻拍了拍小手。

小飞雄神色受伤地低下头。

 

不仅仅是一年级后辈的紧逼，及川彻面前还有高高的墙。

为了打败白鸟泽的牛岛若利，他加长了训练时间，练习发球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只是偶尔晨跑的时候，眼前还会浮现出那个有一双天使般的明亮眼睛的小飞雄。

然而心底的好奇和喜爱逐渐换成了烦躁和焦虑。

那样无辜清澈的眼神，眼里只装了排球。被注视的时候仿佛，看透了自己的恐惧和懦弱。

及川彻依然每天练习跳发，他感受到了背后灼灼的眼睛，盛满一如既往的光彩，但他不敢回头直视。

“为什么赢不了……”一次与白鸟泽的练习赛，北一连一局都没有拿下。

在队友和教练面前，及川彻尚能保持身为队长的冷静，他安慰了没能好好接下牛若扣球而内疚地流泪的自由人，拍了拍被拦网而扣球失败的主攻手，拥抱了每一个不甘而愤怒的队友。

他没有去注意影山飞雄，也不知道影山飞雄和小飞雄一齐站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了他许久。

小飞雄抱着膝盖，静静看了一会儿，又把脸埋进胳膊。

小小的人儿垂着眼，软软的脸颊压出了红印。

除了岩泉一外所有人都走之后，及川彻终于对着幼驯染爆发出来。

他把一个排球狠狠掼到地上：“为什么赢不了……”

“砰——！”

身体微微颤抖，呼吸间都充斥了灼痛。

“牛若……”岩泉一眼睛红红的，咬着牙站在原地。

被暴力击在地上的排球滚动了几圈，停了下来。

 

要更加进步，要踏上更高的舞台！

可是……

“——砰！”

球落地的时候，及川彻怔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眼前只有模糊的色块。

失误，失误，又一次失误……

他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声音。但外界的声音不容置喙而残酷地通过耳膜传向麻木的大脑。

“最近及川前辈的失误增加了好多。”

“队长怎么了……没事吧？”

“.…..”

“影山你上场试试。”教练的声音。

及川彻猛地闭上眼睛，咬住了嘴唇。很快他直起身，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正冲他大喊的幼驯染。及川彻慢慢往场外走去，举起手，和正小跑进场内的影山飞雄，轻轻触碰了掌心。

就在交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小飞雄深蓝的大眼睛在影山飞雄的肩膀上望着自己，那双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有一点欣喜，但注视他的时候也有点安静的意味。

那双似乎在诉说着什么的眼睛。

及川彻在一旁的长椅坐下，他听到了队友们的喊声和球撞击的声音，但这些好像都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他抓住膝盖，慢慢低下头，肩膀颤抖。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有好几双眼睛注视过他。

关切的，担忧的，不知所措的眼睛。

但及川彻都没有看见。

 

那天晚上，及川彻留在体育馆，一遍遍练习。排球在手心留下了灼痛感，他喘息着望向对面。

一会儿他看见了牛若居高临下的眼神，一会儿又是影山飞雄清澈的蓝眼睛。

“喂，及川，很晚了。”岩泉一欲言又止地看了及川彻一眼。

“再练一会儿。”及川彻说着抓起一个排球。

忽然他听见了影山飞雄的带着稚气的声音：“及川前辈，请教我发球吧！”

他僵硬地转身，对上了那双眼睛。

不再是清澈的深蓝色眼睛，是一双赤红的，恶魔般的眼睛。

趴在排球上的小人也用一双嘲讽的红眼睛瞥着他。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

“冷静点啊，你这呆子！”

手被死死地钳住，眼前是幼驯染紧紧皱着的眉峰，大声吼出的一句话砸到面前。

心脏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

“抱歉……”

我到底在做什么？！

“影山，不好意思，今天训练已经结束了。”

“是！”

影山飞雄小跑着从及川彻身后离开，运动鞋在地板上摩擦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及川彻僵在原地，但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被两双，或是三双眼睛注视过。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震惊，恐惧，畏缩或是什么？

体育馆的门关上了。

“今天之所以换人，是为了让你冷静一下的啊。你倒是从容一点啊！”

及川彻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咬住嘴唇，握紧了拳。忍不住向着岩泉一吼道：“凭现在的我，根本战胜不了白鸟泽！怎么可能从容得了！”

“我想进军全国大赛的啊！！！”

就这样吼着道出了他们一直的，梦想。

“为了获胜，我要更加……”

 “……”

“你满口我啊我的吵死了啊！！！”

黑着脸的幼驯染猛地上前，砰地一下——！鼻子被狠狠地撞上！及川彻整个人都往后砰地倒在地上，眼前模糊，只听到岩泉一愤怒的声音：“你以为你是一个人在比赛吗！开什么玩笑啊呆子！！！”

及川彻愣愣用一只手支撑起自己，鼻子很痛，耳边是幼驯染继续的咆哮。

“你要是自大到认为自己的能力就等于全队实力的话！我可是会揍你的啊！”

岩泉一揪起及川彻的领子，狠狠晃了几下，脸上的黑气简直要实化了。

“……你已经揍了啊！”

及川彻小声道，又咬住了嘴唇。

额头红了一块的幼驯染气势汹汹地盯着他道：“我们队里没有人能一对一战胜牛若！”

“……”

“但是，排球场上可是有六个人的啊！！！”

“.…..”及川彻微微睁大了眼睛，眼前渐渐清晰而明亮。

啊，看见了。

“不管对手是天才一年级还是牛若，要六个人综合实力强大的一方才是厉害的一方，你这个呆子！！！”

及川彻喃喃道：“六个人综合实力强大的一方才是厉害的一方……”

他低下头笑出声。

终于看清了。

被他笑得愣住的幼驯染赶紧放开了领子：“抱歉，我撞得太用力了吗……”

“.…..”什么嘛，小岩一副担心我傻了的表情！

及川彻摇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被凉爽的晚风吹了个透亮。

“这感觉是怎么回事呢，突然觉得自己是无敌的了。”

“话说回来小岩，你骂人只会用呆子这一个词吗。”

“.…..要我让你的右鼻孔也飙血吗。”幼驯染哼道。

“喂喂！”

 

“漂亮的路线，再来一球！”及川彻对队友笑着说。

“怎么说呢，感觉及川已经摆脱了烦恼啊……”

“及川前辈，接传发球的技巧……”

影山飞雄抱着球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己，还是那双深蓝色的，清澈的眼睛。

小飞雄坐在后辈的肩膀上，垂下脑袋，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似乎有点纠结。

及川彻难得又玩心大起，戏谑地盯着小飞雄看了好一会儿。被几次抓住偷看的小飞雄又羞又恼，眼前的后辈也因及川彻长时间的注视微微红了脸。

“才不教你呢！笨蛋！笨蛋！”及川彻做了个鬼脸。

小飞雄撅起小嘴，委屈又失望把头扭过去，一副绝不看及川彻的坚定的小模样。

而抱着球的后辈也很失望地低下头，手指摩挲着排球。

及川彻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差点打了影山飞雄和小飞雄，连忙向旁边跨了一步，仔细去看小飞雄眼里的神色。唔，只是委屈地鼓着小脸，并没有害怕或者讨厌？

也就是说这个烦人的后辈也没有讨厌我？

及川彻心情有点微妙。

这时注意到及川彻的小飞雄睁大了眼睛，眼睛亮亮的，似乎有点期待。

好可爱啊！！！

及川彻在心里大喊，然后他又做了个鬼脸，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仿佛在背后感知到了小飞雄含泪的，泫然欲泣的小表情。

哈哈哈哈！

及川彻在心里狂笑了好一会儿。

“及川，不要和一年级斗嘴！”岩泉一吼道。

 

初中最后的大赛，对阵白鸟泽。

第一次拿下了一局。结果是仅次白鸟泽，拿到第二位。

及川彻接过了银牌和最佳二传手的奖状。

他感到背后又有灼灼的目光，回头看见影山飞雄和小飞雄的眼睛。

想要打败我吗，小鬼！你还早着呢！及川彻心道。

走回队列里，及川彻被队友们包围着。

鼻腔酸涩，嗓子眼像堵了什么东西。及川彻慢慢地深呼吸，几次之后，眼前渐渐模糊，有滚烫的东西从眼眶里流下，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越来越多的泪水，不受控制。他拒绝去看胜利的白鸟泽和牛若，他们确实输了，彼此角逐也远远没有结束。

可是及川彻终于感到了一种如释重负。像是那天晚上，晚风穿过长久紧握的拳头。

也许只是为了这一局胜利，也许是为了长久以来的努力，或是为了自己在这段时间经受的所有痛苦和蜕变——

及川彻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说：“这个奖是我们队扣球手实力发挥的最好证明……”

又一道眼泪凉凉地落在颈间。

“就算这样，牛若还是在我们之上啊。可恶。”

幼驯染的声音也带了哭腔，但及川彻知道他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升上高中后，下次一定要……”哽咽了一下，“打败白鸟泽！”

隔着泪光及川彻看到了岩泉一哭得皱成一团还带鼻涕的脸，并且他知道自己没多好到哪里。

“当然了！”幼驯染坚定地用发紧的声音道。

及川彻咬住嘴唇，想起了在他最迷茫的时候，那双始终追逐他的，亮晶晶的大眼睛。

不管怎么说，能看见这个烦人的天才小鬼的内心写照，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还有小飞雄！”

及川彻转身猛一指影山飞雄，几个一年级都被他的突然举动吓得一缩。影山飞雄无措地看着他，他肩膀上的小飞雄也茫然地睁大眼睛。

“我虽然不知道你今后会选择怎样的道路，将来如果要对战的话我一定会打垮你的，给我做好准备！”抽噎着下了战书，眼泪鼻涕还都糊在脸上。

确实很喜欢可爱的小飞雄啦，不过未来要战胜的，是这个讨厌的后辈！

“这种帅气的台词倒是先擦干净鼻涕再说啊……”

一点也不可爱的后辈睁大眼睛，半晌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

“要用纸巾吗？”

及川彻一把抓过来，羞恼地喊道：“吵死了！”

他使劲儿擦掉脸上的眼泪，眼前终于清晰起来，与此同时及川彻看清了小飞雄的表情。

一双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的眼睛。

原来这小鬼很期待嘛？

及川彻得意地想道，完全忘了自己刚刚一脸眼泪鼻涕的糗样。

 

后来，及川彻再也没有在别人肩上看到那样的小人。

他偶尔怀念一下那只蠢萌的小飞雄，并且吐槽一下与之完全不相称，一点也不可爱的后辈影山飞雄。

进入青城后，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及川彻和岩泉一每天训练，他也驾轻就熟地回应众多女孩子的恋慕。

每次练习发球，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双明亮清澈的蓝眼睛。

部里的前辈和许多对手都对及川彻的发球流露出羡慕或震惊或畏惧的神色，但再也没有一个人追着他喊“及川前辈请教我发球”，再没有两双眼睛望向他时，都充满了憧憬。

本来及川彻以为这就是结局。

高二的时候，他无意间听说了自己后辈的外号——球场上的王者。

哈？！王者？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可恶啊！及川彻不甘地思来想去，几天上课都走神，终于被有所察觉的幼驯染揍了一拳：“想去看就去啊，混蛋！”

连幼驯染骂人都会用混蛋，垃圾而不是只有呆子了……那个讨厌的后辈想必也进步很大？

抱着纠结又不服气的想法，及川彻踏进了初中排球联赛体育馆的大门。

那天是决赛，北一和另一队豪强。

不是白鸟泽，牛若走后的白鸟泽初中部弱了许多。

他走上二楼看台，期间对好几个尖叫的女生用微笑示意。很快及川彻找到了北一的比赛场地。

“再来一球！”

“没问题！”

“加油拿下一分！”

哎呀，熟悉的场地，熟悉的氛围！及川彻勾起嘴角，然后低头寻找。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阔别了一年多的小飞雄。

等等……小飞雄，在哭？！

真的在哭啊！！！

及川彻抓住栏杆，身体前倾，仔细看去，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念叨过许久一点都不可爱的后辈，在人声鼎沸的加油声和排球撞击声里，此刻披着毛巾孤独地坐在一旁，身体微颤，汗湿的黑发垂下，挡住了表情。

乍一看是看不出这个后辈的情绪。

但是坐在影山飞雄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巴巴的小飞雄完全暴露了好嘛！

及川彻抿了抿嘴唇，看向还在哭泣的小人。他看到小人脸上无比委屈而受伤的神情，以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不断落下的，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他长大了……及川彻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打量了影山飞雄的身形，曾经矮他一头的少年已经有了有力的身形，侧脸的弧度也不再稚嫩。

可是小飞雄没有长大，那哭泣的小人，还有一模一样小小的稚嫩的脸。

及川彻看着小人慢慢曲起膝盖，把脸埋在手臂间。

而低着头的少年，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跟全世界都隔离开来。

有一瞬间，及川彻突然想不管不顾地冲下楼，紧紧抱住少年单薄的肩膀。

tbc.

写的时候看小排球及川回忆杀那几集，每次看到及川差点失手打飞雄那段都有点看不下去。内心复杂。唉。

写这篇的时候可开心了哈哈哈，长篇文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写到的情节，短篇就是好啊马上就有了！

果然是短篇写起来比较轻松！